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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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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斯大林逮捕圖哈切夫斯基,紅軍的內部的肅反竟然在戰爭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開始了!

這一消息讓所有人震驚,根本無法讓人相信!

托洛茨基憤怒地指責斯大林企圖毀了蘇維埃,而斯大林則反過來指責正是在托洛茨基的組織和策劃下,才會出現了和圖哈切夫斯基一樣的“反革命”,才會讓紅軍在戰場上一敗再敗……

這兩個同為實權任務的蘇維埃重要領導人之間的鬥爭,讓整個蘇維埃都不知道應該做出如何選擇……

而政治上的鬥爭,也更加直接加速了前線的失敗……

在這樣的惡劣情況下,列寧不得不親自出面調停斯大林和托洛茨基之間的矛盾。

列寧其實非常清楚,斯大林的最終目標就是要取得托洛茨基的政治地位……

托洛茨基在蘇維埃布爾什維克的地位僅次於列寧,是作為領導核心的五人政治局委員之一,還是蘇維埃軍事委員會主席,並兼任過軍事人民委員、外交人民委員和海運人民委員等要職。

十月革命後,托洛茨基與列寧的畫像時常雙雙並列掛在一起。蘇維埃布爾什維克歷次全國代表大會上,代表們發言結束時都會高呼口號:

“我們的領袖列寧和托洛茨基萬歲!”

對於托洛茨基在十月革命中的作用,《真理報》曾發表斯大林《十月的轉折》一文,斯大林在文中寫道:

“……這個轉折的鼓舞者始終是以列寧為首的黨中央……起義的全部實際工作是在彼得格勒蘇維埃主席托洛茨基同志的直接領導下進行的,可以堅定地說,無產階級很快轉到蘇維埃方面來,與革命軍事委員會善於做日常工作是有關的,這些方面,黨首先主要應該歸功於托洛茨基……”

而現在,斯大林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所說過的這些話了。

對托洛茨基的評價,盧那察爾斯基曾說過這樣一段話:

“在托洛茨基令人眼花繚亂的成功的影響下,在他的人格魅力的影響下,不少接近托洛茨基的人都有認為他是俄國革命的頭號領袖的傾向……”

現在,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矛盾已經公開化了,疾病纏身的列寧不得不親自出面,企圖調和這個矛盾,但是讓列寧失望的是,這樣的矛盾看起來是不可調和的……

迫不得已,列寧只能提前召開蘇共十一次中央全會。

在會上,根據季諾維也夫的推薦,斯大林被推舉為總書記。

總書記這個職位,其實在此時毫無作用,只是一個虛銜而已。根本就不在起眼。但是斯大林卻對這個位置非常感興趣,似乎因此和托洛茨基的矛盾就會因此緩和一般……

在這樣的職位面前,托洛茨基當然沒有任何和斯大林爭奪的意思。而做為回報,斯大林則迅速釋放了遭受到了無數毒打與侮辱的圖哈切夫斯基,並且任命他繼續指揮馬庫斯基地區的戰鬥……

用托洛茨基的話說:“這是黨的代表大會上第一次設立總書記,不過誰也沒有賦予這一職位任何特殊意義。這只是個技術性的職務,而不具有政治性質……”

托洛茨基和列寧顯然大意了。

“在有些人手裏,一根稻草稈也會揮舞成權杖。”

斯大林就是把這個“不起眼”的總書記職務,搭建成一個施展自己政治手腕的舞臺!

人們往往是“事後諸葛”地對決定歷史進程的某個關鍵時刻恍然大悟,而當時則渾然不覺。

對於安排斯大林當總書記,托洛茨基表現出一種麻木:

“處理日常工作,在許多情況下列寧依靠斯大林、季諾維也夫或加米涅夫比依靠我更合適些。我有自己的觀點,自己的工作方法,也有自己的辦法去貫徹已經通過的決定。列寧對此非常了解,也很尊重。正因為如此,他完全明白,我不適於執行指示。當需要有人去執行他交辦的日常任務時,他就去找別人。”

托洛茨基還說:

“列寧需要順從的幹實際工作的助手,而這種角色對我來說是不合適的。因此我只能感謝列寧沒有建議我當他的副手。我認為,這裏絕對不存在列寧對我的不信任,恰恰相反,這是對我的性格和對我們相互關系的肯定。”

托洛茨基的特立獨行、桀驁不馴,從以上話語中可見一斑……

不過,似乎列寧有所警覺,他曾經在自己的日記裏這麽寫道:

“……黨的穩定性的問題基本在於像斯大林和托洛茨基這樣的中央委員。依我看,分裂的危險,一大半是由他們之間的關系構成的。

斯大林同志當了總書記,掌握了一些權力,他能不能永遠十分謹慎地使用這一權力,我沒有把握。另一方面,托洛茨基同志,正像他在交通人民委員部問題上對中央進行的鬥爭所證明的那樣,不僅具有卓越的才能,也許他是現在中央中最能幹的人,但他過分自負,過分熱衷於事情的純粹行政方面。

我只提醒一下,季諾維也夫和加米涅夫的十月事件當然不是偶然的,但是這咱事件也可以少歸罪於他們個人,正如非布爾什維克主義可以少歸罪於托洛茨基一樣……”

次後,列寧又和托洛茨基進行了一次面談,在這次面談中列寧憂心忡忡地說道:

“……斯大林太粗暴,這個缺點在我們中間,在我們共產黨人的來往中是完全可以容忍的,但是在總書記的職位上便是不可容忍的了。因此,我建議同志們想個辦法把斯大林從這個位置上調開,另外指定一個人擔任總書記,這個人在各方面同斯大林一樣,只是有一點強過他,就是更耐心,更忠順,再和藹,更關心同志,少任性等等。

這種情況看來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我想,從防止分裂來看,從我前面所說的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相互關系來看,這不是小事,或者說,這是一種可能具有決定意義的小事……”

可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在正常情況下,列寧相信自己掌控全局的能力,但身體突變,使得原本可以從容考察擇優選用的“接班人”問題,頓時變得刻不容緩了。

列寧可能意識到自己也許到了“交代後事”的時候。他感到需要把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並且是“使他焦慮不安”的想法讓全黨知道。

列寧病重期間,斯大林和季諾維也夫、加米涅夫結盟為“三駕馬車”,為攫取最高領導權緊鑼密鼓地行動起來……

在如此生死攸關的時刻,托洛茨基在想什麽、做什麽呢?

“對於這些陰謀家來說,最大的困難是在群眾面前公開反對我。工人們都知道季諾維也夫和加米涅夫,樂意聽他倆的,但對於他們在1917年的叛逆行為記憶猶新。他倆在黨內缺乏道義上的威望。而斯大林在老布爾什維克的狹小圈子以外,幾乎是個無名之輩。我的一些朋友對我說:‘他們永遠不敢公開反對您。在人民心目中,您和列寧的名字是不可分割地聯系在一起的。’

黨的著作、報刊和鼓動員們仍生活在以列寧托洛茨基為標志的昨天……”

這是托洛茨基真實心態的表現……

當“由誰繼位”的殘酷競爭已向托洛茨基布下大網時,他卻仍在這些不切實際的幻覺中陶醉。

在隨後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列寧參加大會的希望很渺茫,於是出現了一個由誰來做基本的政治報告的問題。

斯大林在政治局會議上說:“當然是托洛茨基。”

他的話立即得到加裏寧、李可夫和加米涅夫的支持,不過加米涅夫顯然是違心的。

“如果我們中間的某個人想以個人名義代替病中的列寧的話,黨會感到不自在。我們這一次就別做導論式的政治報告了。我們就按照議事日程所列的問題做必要的發言。”

稍有政治常識的人都知道,在黨的代表大會上,由誰來做政治報告,這意味著什麽。

托洛茨基說道:

“斯大林知道有一場來自列寧方面的風暴正向他襲來,因此從各個方面討好我。他一再說,政治報告應該由僅次於列寧的最有影響、最孚眾望的中央委員,即托洛茨基來做。黨不希望,也不理解由其他任何人來做這樣的報告。”

然後托洛茨基開始攻擊斯大林:

“他的政治眼界非常狹窄,理論水平粗淺。他編寫的《列寧主義基礎》力圖尊重黨的理論傳統,卻包含有許多小學生式的錯誤。他不懂外文,只好根據第二手材料來觀察其他國家的政治生活。按思維方式來說,這是一位頑強的經驗主義者,他缺乏創造性的想象力。對於黨的上層來說,他一向是三流人物。”

這實在有些肆無忌憚了,托洛茨基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列寧的接班人,而這卻是斯大林希望看到的……

這也正是中國方面希望看到的!

亂吧,讓敵人整個內部都開始亂起來,讓莫斯科變得唾手可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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